港片洪乐漂哥剧情介绍:考察《史记》引用儒家经典,多有补其缺者。例如《尚书·高宗肜日》“高宗肜日,越有雊雉”句。此句经文未言高宗为何人,亦未明肜日为何祭。司马迁释作“帝武丁祭成汤,明日,有雉登鼎耳而雊”[44]。司马迁释高宗为武丁,引自《尚书大传》[45]。其谓商之肜祭乃祭祀次日之再祭,可能出自《尔雅》等文献。《尔雅·释天》曰:“绎,又祭也,周曰祭,商曰肜,夏曰复胙。”《尔雅》以为,商之肜祭与夏之“复胙”、周之“绎”是同一类祭祀。《春秋》宣公八年曰:“辛巳,有事于太庙……壬午,犹绎。”《公羊传》云:“绎者何?祭之明日也。”《穀梁传》曰:“绎者,祭之旦日之享宾。”司马迁解释“肜日”,可能综合今文诸家之说。关于司马迁引《尚书》今古文问题,前贤已有深入的分析。清儒臧琳云:“《史记》载《尚书》今文为多,间存古文义。”[46]段玉裁、陈寿祺等家说大抵与臧氏同。司马迁引经确实与汉代经师大有不同,他非专主一家一师之说,而是博采众家之言。如上引《尚书大传》在释雉鸣事后,接着说:“(野鸟)今升鼎者,欲为用也。远方将有来朝者乎?故武丁内反诸己,以思先王之道。三年,编发重译来朝者六国。孔子曰:‘吾于《高宗肜日》,见德之报之疾也’。”《史记·殷本纪》释雉鸣事,尽删《大传》所谓“来朝者六国”及孔子语,云:“武丁惧,祖己曰:‘王勿忧,先修政事’”,“祖己嘉武丁以祥雉为德”。司马迁为什么不取《大传》说?这可能与《大传》所云于史无证有关。据《汉书·五行志》和王充《论衡·异虚篇》所载,汉人释雉鸣之事颇有争议。刘向、刘歆父子的看法就不一致。刘向以为凶兆,云:“野鸟自外来,入为宗庙器主,是继嗣将易也”,“野鸟居鼎耳,小人将居公位,败宗庙之祀”,“野鸟入庙,败亡之异也”。[47]其子歆则以雉鸣为吉兆。然而,他们均未载“六国来朝者”等事及孔子语。刘向、刘歆父子之言,可能是有来源的,至少刘歆与今文家说有相同之处,以雉鸣为吉兆,尽管在具体的解释上有所不同。对司马迁的解释,清人皮锡瑞亦以为吉兆。[48]我认为,司马迁的解释并未言明凶兆或吉兆,他只是将雉鸣释为异象,以明劝王修德之理由。(《封禅书》载此事及《殷本纪》载“桑穀共生”事同)上引司马迁语“祖己嘉武丁以祥雉为德”之“祥”,是一个中性词,作善亦可作恶,不附具体事实,一般表示异象或兆头。此类解释多见于《左传》。《左传》昭公十八年:“将有大祥。”孔颖达疏:“祥者,善恶之证”,“祥,有恶有善”。《左传》僖公十六年:“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按指宋国发生陨石落,六鹢退飞事),曰:‘是何祥也?凶吉焉在?’对曰:‘今兹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叔兴所言之事,是得到应验的。《左传》记载有关天变异象之事,采取了无证不信的态度,这是《左传》思想的一个重要特点。[49]司马迁释雉鸣事,正是继承了先秦史家这种无证不信的撰史精神。值得注意的是,司马迁博采众说以补经文之缺佚,与上述采用经文互证方法解释经文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在此类“拾遗补艺”中,今文等家说之所以被采纳,其说与经文之间的联系之所以能被确定,是出于司马迁对经文和经说所作的综合考虑。换言之,对“六艺”异传说之真实性作出判断所依据的标准已经不是经文,而是司马迁自己的历史思维。相关影视:港片洪乐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