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你进了人世中。
你小时无人见了不喜欢,
抓周时你拿起书同尺玩,
我最爱你那时手背的凹,
同嘴唇中间娇媚的弓弯。
到五岁上娘就教你读书,
真聪明,背得一点不模糊,
我还记得在灯檠的光下,
你们母女同把诗句咿唔。
你娘同我们撒手的那时,
你才九岁,还是一片娇痴。
唉,那刻妻子去了孩儿小,
我心中的难受哪有人知!
从此只留下父女两个人,
同受惊慌,彼此安慰心魂。
幸喜三载前你年交十六,
已能帮曹姨把家务分承。
知名的闺秀古代也寥寥,
武的只有木兰,文的班昭,
但是谁像你这般通文墨,
家中的事务也可以操劳?
担子这般重总愁你难驮,
我已请了一个书吏,姓何,
从明天起你就可以停下,
免得光阴都在这里消磨。
你如今已到待字的年华,
男大须婚,女大须定人家。
门户不谈,人品总要端正,
但一班的少年只见浮夸。
武职是大家轻视的官差,
几时看见媒人上我门来?
不管你才情,也不管容貌,
钱,你有了钱别人就眼开。
你身上我决不放松一些,
我不情愿你将来埋怨爹,
我要寻配得上你的佳婿,
文才不让你,人也要不邪。
我无时不将此事记在心,
我常常记着你娘的叮咛,
她说:‘我们只生了一个女,
这个女儿别配错了婚姻。’
你是明白的,总该会思量,
这桩事我正想与你相商:
不知道我家的亲戚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