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过来，跟我去跟家属沟通一下。”
他无语，懒懒地站起来，不是写完病历就可以走了嘛，他现在对工作一点热情都没有，灰心丧气的心情像一桶漆黑的涂料。人生无光，他只想躺平休息补觉，但是只能点点头，不情愿地起身跟去了谈话室。
方南元跟家属解释道：“病人目前是败血症休克状态，必须要用很强的升压药才能维持血压，这两天尿量急剧减少，肾功能指数也不断升高，黄疸指数是入院的十几倍，说明肝脏功能也开始衰竭……”
“我知道。”家属不耐烦地打断了方南元，“上次你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我们的想法也说了，我家哥哥要是真不行了，也就算了，其他治疗我们还是要的。”
“不过医生啊……他车祸撞得那么严重，就算救活了，他也不会醒的吧？那这样……我们花那么多钱维持，绕了那么一大圈，到头来他还不是会死吗？”
“命救活了，才会有醒或者不醒的问题，命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家属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道：“请等一下，我现在要把你说的话录下来，如果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总要有人负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