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田里跑了几趟,那草鞋就湿透了。不过不要紧,这草鞋不过是当样子罢了——免得一个女娃子打赤脚不合适——本来就是为了踩水穿的。
鞋子编得很密实,看不到脚面。要是依菊花的话,打赤脚也没啥,她热得难受的时候,老想去踩水,还想下河游泳。可是想想家人的反应,还是算了。
有一回,她跟青木去兜虾,见那浅浅的小溪里,清亮亮的水十分喜人,便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去趟水玩。吓得青木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没人,又急忙催她穿上鞋袜,甚至动手帮她穿。
菊花诧异地问道:“那田里栽秧的女人不都是脱了鞋的么?”
青木板脸对她道:“人家是媳妇,再说,裤腿也是放下的。谁跟你似的,这么光脚下水,还把裤腿卷起来?”
一番话惹得菊花再也不敢大意了。
菊花再喜欢放鸭子,也是放不了几天的——这田很快就被郑长河先犁后耙,整得软烂平实,然后栽上秧苗。
初夏的栽秧历程又经历了一遍。在大伙的帮助下,郑家还是把这些稻田都栽上了晚稻。本来收割稻子已经忙了好些天,现在又要接连栽秧,一个个几乎不曾累脱了一层皮。
在外忙碌的人都晒黑了一圈。青木和张槐的面色也更深了几分,但却显得更加魁梧结实了——这么超强度的劳动锻炼,然后猛吃猛喝,得到这个结果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