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桂卿这个嫩娃娃和四老憨解释完呢,就见一个妇女像只长期受到非人虐待的终于有机会获得自由的纯种母藏獒一样,“呼啦”一下子从四老憨的堂屋里蹿将出来,吓得桂卿爷俩一大跳。
“不管恁怎么说,俺就是不信恁那一套,”藏獒一边奔走一边大声地嚷嚷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占俺家一丝一毫的地方。”
“噢,恁想欺负人,门都没有,”藏獒又道,“我告诉恁吧……”
来人正是四老憨的媳妇王秀荣,她中等身材,个头不高,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腌狗尿骚的棉袄棉裤,蓬头垢面且不洗不漱的样子一望而知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不久,也不知道昨晚都忙活啥了。
“噢,恁说恁在西边让了有15公分,这个我也承认,我又不眼瞎,我看见了,可是一件啊,我让恁让了吗?”待急急慌慌地跑到三个男人跟前,那对在略显窄小的棉袄里包裹着的颤巍巍的大兔子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就气生拉死地抢着吼道,“我就当着面问一句话,我让恁让了吗?我请恁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