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妈骂累了,手一甩,掏出两个钢蹦往地上砸。
目光忽闪,她瞥到了我们这边。
幸而路开车走,我摇上车窗,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摩天酒楼前。
一楼的宴会厅里乌烟瘴气,客人们赌得热火朝天,麻将碰和,叮叮当当,纸牌梭哈,争斗心思。
楼伟明招来侍者带路,我们一路穿雾,进了包厢。
送菜端盘的跑堂伙计鱼贯似地送了些糖果点心,茶盏汽水。
林巧儿耷拉脑袋,剥了一粒巧克力塞进嘴里。
沉默一路的楼伟明酌了杯淡茶又开始发力,劈头喷了我一脸口水沫子。
他说我不守贞德,忘了女子掌家的端仪操守,忘了楼家的教诲。
“傅家两兄弟是何等人,人家一出生就抱着金算盘了,要你殷勤献好,自作主张?”
他气得冷笑,又换回上海话。
“侬就该待在屋头,勿要操闲心,每日晒晒太阳,生养个孩子好好当姆妈,勿要拆我们楼家的台。”
噼里啪啦,冷冰冰的嘲话一直对着我讲。
林巧儿压着鼻息听着,待他说完才申辩。
“侬真是小家子气,别的爹望着自家囡女当凤凰,侬倒是自私,就怕她比你厉害,盖过风头!”
二人有争吵之势,我烦心得很。